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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节日探源

2015年05月14日 16:37    记者 尕藏才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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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民族的历史文化遗产是否悠久,是否有特色,与这个民族积淀的民俗现象有着直接的关系。民俗文化是这个民族历史的积淀、创造力的积累,也是这个民族精神文明、物质文明水准的真实写照和记录。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并创造了灿烂、独特文化财富的民族,它的民俗文化也必然是厚重的、绚丽的、多色彩的、立体的。作为民俗文化主要内容的节日,更是如此。

雪域藏民族是一个拥有丰富节日资源的民族。据不完全统计,藏区的节日有四十多个。有时一个月中有好几个节日,有的节日持续半月以上。

这些节日,既有轻松狂欢、尽情宜泄人类情感的,也有充满神秘威严、折射神灵世界的;既有天人合一、享受大自然乐趣的,也有神圣凝重地拜佛祭神、追念佛祖业绩的;既有季节性的,又有固定不变的;既有憧憬未来幸福、祈求丰衣足食的,又有纯粹竞技表演、展示藏人征服大自然能力的;既有全民族老少都介入的,又有专意为妇女、儿童创造的节日;既有全雪域性的,又有局部地域性的……还有为忌日、为军事活动、为重大历史事件、为重温某个社会转折时期而举行的节日。总而言之.整个藏民族的节日纷繁多姿,交叉融贯,组成了一条完整、系统的社会画廊。

为什么雪域藏民族会拥有这么多节日?为什么他们创造、设计出了这么多的节日?

为了生活创造节日

探究其中的奥妙,首先得从藏民族的生存环境谈起。

藏人的生存环境,首先是地理的特殊性,其次是生产方式的独特性.再次是人文环境的独特性。可以说,它们对藏人节日的形成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自然环境成为催生孕育节日的摇篮襁褓,生产环境是节日的乳汁养分,人文环境则是节日无法离开的空气。

早期人类社会无论是重大纪念日,还是集会庆祝.对于原始民族来说,都难以与神灵崇拜分开。即使是血缘社会中的祖先崇拜,也是以·灵魂不灭”为基础的。但“神灵”,以及祖先的才干威力,首先与自然地理环境分不开,相互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藏民族最早的节日雏型发源于对自然崇拜。大自然成为神灵的象征,这是因为:

藏民族生活于高寒的世界屋脊,高梅拔的青藏高原。

闻名于世的喜玛拉雅山脉峙立在它的胸前。世界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玛耸起在它的怀抱。还有希夏邦马峰等四座8000米以上的雪峰,以及16座7000米以上的银巅。

除了喜马拉雅山脉,在这片土地上,还挺拔有冈底斯山——念肯唐古拉山脉;喀喇昆仑山脉;唐古拉山脉;昆仑山脉;横断山脉等五大山系。

对喜玛拉雅山区古气候的研究表明:上新世时,喜玛拉雅山高度约在1000米左右,而现在平均高度为6100米,最高峰达8848米,这使得温度降低值达200,故而现在的降水量仅为当时的七分之一。

青藏高原在上新世诲拔为11300米,早更新世为2000米.中更新世达3000米,晚更新世为4000米,全新世为4300-4700米。从晚更新世以来的10万余年,高原上升了1500-2000米,平均每年上升度达10毫米以上。

由于青藏高原的隆起是悄悄的、缓慢的、人类感官无法察觉的,而且是一个漫长的历史时期。人类在未意识中渐渐适应了地域变化,不自觉地凭感性追求生存条件。而当气候越来越严酷,越来越苛刻时,生息繁衍了上千年的数百万藏人先民,已经无法脱离这片土地。他们的体质、生产和生活方式,已经和这块高原融合一体,有了适应性。

这种适应是被动的,客观环境堵住了藏人从事农耕的道路,畜牧业成为雪域高原的主要经济形式。

蓄牧业生产的分散性;让人更加感到大自然的空旷辽阔和不可征服性,心灵更感孤独凄凉;畜牧业生产的流动性  ,让人体验了单调、独居的滋味,更是向往团聚和集会;畜牧业经济的脆弱性,更使人看到了生命的短暂,世界的变幻无穷。

这样的地理环境、生产经营方式,自然酿就出雪域藏人共同的心理状态:正由于生命短暂,更要珍惜生命;正由于生活单调乏味,更要让生活充满欢乐情趣。他们的行为准则便是:热爱生命就去拥抱生活,让生活斑斓多姿、丰富多彩。

热爱生命就得设法美化生活;热爱生命,就要努力拓宽胸臆,开阔心地,不失时机地、充分地吸取大自然的养分,享受大自然馈蹭的乐趣。他们通过节日形式来表达生活的精彩部分、重点部分、充分享受生命。这便是雪域藏人最早创造节日的动机,雪域高原因此才出现了四季不间断的节日:春天的藏历年、春播节、采花节;夏日的林卡节、雪顿节、赛马会、香浪节;秋天的沐浴节、嘎尔巴节,还有冬季的各种节日,真是不胜枚举。

 

为了神灵的欢心

这片土地是众多神灵的乐园。

高原有着滋生、孕育、繁衍神灵的沃土。

高原环境施于居民的心理压力是沉重的。万千个高耸威严、睁嵘绵亘的峰峦群山,无数条横流竖奔的江河湖水,蛛网般密集的沟涧峭壁,变幻莫测的风云气象,都给远古藏人以神秘感、压抑感、恐惧感。感到大自然的不可战胜、不可捉摸和不可驾驭,尤其是天灾横行之际。

风雪霜雹、洪涝干旱、病虫瘟疫,随时会吞噬一个家庭、一个部落、一方生灵,卷走他们千辛万苦、世代积攒的财富,夺去亲人的生命。原始人觉得靠自身是无法扭转、无法改变这种境况的,他们觉得天地之间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在驾驭、主宰着大自然.不然为什么有天晴天阴,有春夏秋冬,有狂风暴雨,有病虫灾害,于是就臆想虚构出神灵形象,出现了神灵崇拜,产生了最早的原始宗教雏型。人们把某种外在的物体当作圣物,去顶礼膜拜,这就产生了所谓的“神”。神源于精灵,高于精灵,是能影响人类生活的外在力量。

高原先民们把宇宙分为天上人间地下三界,虚构出三大神系。

从虚空中给人类带来幸福或灾难的神“宁”神,意为暴烈之神。其性格喜怒无常情用事。

控制地脉系统的神,藏人起名为“勒”。  “勒”的性格阴柔过敏,行踪无常,身影隐匿,防不胜防。他掌握着地表上的山峦、河流、地气、虫木走兽等。大地或秩序井然、无病无灾、人畜平安、草木兴旺,或山震地裂、瘟疫横行、人畜暴亡、草木枯干,全凭他的兴趣和喜怒。  “勒”是个感情脆弱、情绪不定的神,人类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打击,出现病疫和横祸。

另外一个主宰神是“拉”。  “拉”是高尚、超脱的神,他分管的区域是天上最高仙界。他是真善美的化身。由于他的情操、他的能量、他的修养,他是众神至尊,是从精神上可驾驭众神的“神王”。他能管理地下人间诸神,说服教育他们为众生造福。但由于世间万物生灵有着自己不可逆转的命运,属于六道轮回,所以,  “拉”神一般不轻易过问琐事,它是宏观之神。但人类既然找到了“拉”这位救世主,则自然抓住不放,百般恭维祈祷。通过祭祀,力图减轻灾难,获取幸福。当然,他们也不敢怠慢“宁”和“勒”。

先民们还想象出大神之下必定有诸多小神,不然如何传达信息、调遣派用、控制偌大世界。必然山有山神、霄有雷神、洪涝有龙神,一方地域有地方神等等。只有“巴结”好这些具体主管自己的神灵,人类才有可能祛灾攘邪,求得安宁和平、繁荣昌盛。

人们还发现,在同一地域,有的部落常常遭受灾难,有的部落却能幸免于难;有的部落横祸不断,病疫频起,元气大伤;有的部落却风调雨顺,人畜兴旺。他们把这种现象的产生归结于自己所供的地方神上,觉得神有强弱优劣之分,便各自寻找自己信得过的神灵来当部落或家族的保护者,其中不乏先辈中智勇齐全的亡人,也有战功显赫的英灵,通过借用他们的英名、战绩,企图威慑仇敌、镇伏邪恶。在保护神中,也有从外地重金厚礼“聘请”来的德高望重者。

这就是青藏高原林林总总神产生的认识论基础,也是青藏高原成为神的世界之根本原因。其结果,人与人、部落与部落之间的恩怨纠葛,升级成为神与神之间的恩怨纠葛,呈现出一种奇特的人文景观:雪域人把神完全拟人化、人情化了。

原始藏人创造这样众多的神灵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从崇拜的神灵那里得到某种平时(靠自己)得不到的好处,期望神灵给予保护和赐予。

可要想得到保护和赐予,首先得设法沟通关系。

在原始藏人看来,神对人有赐予,必定有索取;人对神尽一定的义务,神才会对人有所付出,这是一种互利的“契约”关系。是神保护人类,给人类恩泽.而人类则必须敬奉神,这样才能有所交流,或造悼,或献祭,或禁忌,或创造某种巫术以达到与神的交感。除了经常用牺牲晶供奉神,还得虔诚专一的时时想着神、颂扬神,在精神上做到入神合一。

各种崇拜、祭祀的礼仪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在雪域高原涌起,并盛行不衰。

既然神是大家的神(起码是各部族、各部落联盟的神,或者是氏族的神,家族的神),那么,祭祀就必须是集体的,是所有社会成员的神圣使命,集会成为祭祀必不可缺的要素。

集会的日子也是固定的,神圣的,不能凭人的意志来变动。这就出现了统一祭祀总神的节日,以及各地不尽一致的祭祀小神的节日。

东部藏区的插箭节、娱神节,卫康等地的驱魔节等等便是这样问世的。

远古藏人,把祭祀神灵的节日看成关系生死存亡的大亭。不管是大神还是小神,谁也不敢得罪。祭祀的礼仪是非常严格有序。

首先是呼应交感。煨桑就是一种象征的呼应交感。用高寒地带的香柏、艾花、药草,撒上新糌粑、新牛奶甚至糖果点心等佳肴,点燃柏枝,让香味飘向天际,再辅之以叩头转桑台,同时呼神的尊名,念赞美祈祷之词,借以传递对神的崇拜、自身的期望。遇到仇杀或战争,还用宰牲形式以血肉之物供奉保护神,期望辅佑助威。由于是采用血肉祭祀,人们称其为“红桑”,以区别平常素食供奉的“桑”。

插箭垛,即藏语中的“拉哉”,也是祭神的重要形式。在高山尖上、在垭口,用木杆带彩翎做成箭状(缺柴禾之地,用红柳条缠羊毛替代),竖立成堆,叫做插箭垛。插箭垛也是供养之神的驻锚地,表示其扼守着一方要道,屹立制点高,起着镇慑护卫的作用。供奉箭翎,也就是给保护神提供武器。每年一定的月日(这天也许是传说中保护神的生日,或是保护神正式任职到岗的吉日),部落或是家族的全体男丁,到插箭垛插上自己拿去的翎箭,把旧的朽箭挑剔除去。有的还在插箭垛下埋金银麦禾,作为对保护神的供养,表达对大地的崇拜。

在三岔路口和山包堆砌白石堆,也是祭祀神灵的方式。再沿顺时针方向绕白石堆走圈,表示信仰的纯洁无邪。

祭神还要借助歌舞。在丰收平安时引吭高歌、手舞足蹈,尽情表达内心的激情和对神的感恩戴德;横祸降临时,又通过歌舞来表达痛苦困惑,祈求神灵攘灾祛准,赐给安宁。藏民族擅长歌舞、擅长语育艺术,恐怕与祭杞的丰富多姿有很大关系。

神灵祭祀对藏民族的发展所起作用是强大的,它是民族心理的催生婆,是部族凝聚的粘合剂。

祭祀就要集会,集会就得盟誓。全部落都集合于“神”的旗帜下,  “神”又把大家捆拢到一块,给予每个部族成员力量、语盲和勇气。它使部落向心力增强了,文化特征固定化了,祭祀的节日也神圣化、永恒化了。

在统一的祭祀时日,四野八方的农牧民被神召唤到一起,以祭祀为中心,开展文化活动,进行竞技比赛,全面地娱悦保护神。每次祭祀又刺激了各种社会群体对艺术的热情设计出各种竞技形式。它不仅使原有的文化活动昔及和深化,还导致了活报剧、藏剧、说书、杂耍等艺术门类的涌现和传播。这样,节日成了藏人生活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为了生活更加美好,祭神的节日成为藏人的一种理想追求,深深融进雪域藏民族的各个领域。与神相关连的节日,也就自然不断地从青藏高原冒出,形形色色,各有风姿。

因为是功利的选择,崇拜神灵的节日也都是呕心沥血、付诸了全部智慧和财富的结果,它是精心的、完善的、系列的、有层次的。在实践中,远古藏人积累了设计祭神节日的经验,创造了丰富多彩的各种祭神节日。

 

与佛沟通的舞台

佛教在雪域藏区的传播几经波折。佛教吸收本土宗教神灵崇拜、祭祀礼仪、占卜问卦等等形式,把它们与佛教教义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混合体的具有藏民族心理特征和雪域地理特征的新型佛教,也就是藏传佛教。

藏传佛教弘扬了佛本位的思想观念,它从理论上系统地阐述了“困果报应”的宿命思想,把人的生存社会环境,把人类遭到的物质困难、精神煎熬统统解释为前世酿的“苦海”,把人类为生存发展而抗争的历程释为“罪孽”,把人类的存在认定为最大的“不幸”,把人的精神力量予以摧毁,使人类生来就有负罪感、恐惧感,失去了独立的人格,失去了主动性,把命运、前途全部交给佛来安排裁决。

为了维护佛本位,藏传佛教还塑造了许多凶神恶煞作为“保护神”、  “法王”.来震慑人心、吓唬教民,让信教者有种恐惧压抑感,害怕越过神规定的界限,招致意外灾难的降临,这是佛本位下因果报应的另一体现形式。

宿命意识的蔓延,导致佰徒们把未来的幸福、现世的安宁、家人的健康;财富的获取全寄托在藏传佛教上,俯首听命于藏传佛教,把自己交给藏传佛教来安排。藏传佛教的重要活动、重要日子也就成为信徒们生活中的重大内容,列在了首要位置。

僧侣利用人们的心理和实际需要.承担了人与神沟通的任务,给自己蒙上了神秘、神圣的色彩。

僧人是职业宗教人士,完全脱离了生产,不从事劳动,物质需求必须靠信教者的供奉来满足,追求的是出世、脱俗。他们通过各种方式把藏传佛教的教义、仪轨、重大活动及纪念日渗透进俗民社会的日常生活中,渗透进教民的血液中、骨髓里,渗透进每个社会成员的细胞中,成为其社会生活中不可分割的有机组成。僧人的节日活动也就成了俗人的节日活动,一个沟通人与佛的联系的大舞台也就这样搭建起来。

经过制度化的推行,藏传佛教便成了藏人的灵魂,成了日常生活的重要内容,他们自觉地、主动地融入了藏传佛教的各项活动之中。这样,他们的憎侣、寺庙就相辅相成,互助互利,把重大佛事活动变为制度化、规模化、社会化、全民化、系列化,与僧侣一起,创造并推动了藏传佛教重大宗教节日的形成、完善和昔及。

雪域节日有几多

除了全藏区共同拥有的节日,还有为数不少的地域性节日。而地域性节日涉及面广泛,有的是大地城性的,有的则属名不见经传的小地区、小寺院、小派系,还有的是迁移到某个地区的小部族保持着的节日传统。另外,也有不少专业范围较强、社会阶层属性较强的节日,这些节日,只在特定环境中传承延续。

统一性的大节日,较有代表性的地域性节日,按一年早晚时间顺序排列大致如此:

藏历新年、默朗钦姆(大传召)、默朗道嘉(小传召)、亮宝法会、春播节、娱驴节、迎鸟节节、萨噶达瓦节(娘乃节)、林卡节(杂林吉桑)香浪节(六月索桑节)、插箭节、赛马节、雪顿节、劝法节、望果节、沐浴节、迎佛下凡节、燃灯节节。

颇有影响的地方性节日有:

东北部藏区正月默朗钦姆期间的放生节、瞻佛节、法舞等。夹金山藏族的上九节、甘肃卓尼地区的曼拉节、萨迦派结古寺三月二十九的“周吉”庙会、甘孜打箭炉的四月八转山会、噶举派楚布寺的古朵节、四川阿坝的朗布热甲节、甘肃博峪的采花节、舟曲的药浴节、后藏扛孜的“达玛”节、安多热贡的六月血祭娱神节、卓仓地区的六月朝佛节(俗称“花儿会”、玉树的六月佛祖“三转法轮”节、噶举派的六月“才周”长寿庙会、热振寺七月十五日的帕邦唐廓节、萨迦寺七月金刚节、日喀则的神舞节、松潘的跳神节、拉萨农民的开镰节、甘肃拉卜楞的七月柔扎劝法会、甘肃迭部的供食节、卫藏的罗桑扎花节、四川巴塘的央勒节、凉山木里藏区的俄喜节、还有地域性的部落祭神山、祭神湖的活动。

雪域纷繁多姿的节日,向世人展示了藏民族的精神文化、社会文化和物质文化。从其内容我们看到:它是藏民族不同历史阶段庶民生活的风俗展示;它也是藏民族漫长历史进程中重大事件或某些大事的印记;它还是这个民族不同时代价值观的折射,更是宗教信仰、心理活动、审美情趣的缩影:它表现了藏民族对世界的早期认识和印象,对未来的探索和推测,为自己的社会行为制定的准则……总之,它留给我们的是雪域藏人历史的“遗风残迹”,述说的是一个民族文化创造的道路,组合成藏文化长廊的重要展室。

藏族节日反映的藏文化是全面的、立体的、系统的、交叉综合的。如果我们从不同角度去观察,则大致可有这样几个类型。

文化特征鲜明的有:血祭娱神节、送鬼节、驱魔节、藏历新年、大小传召法会、放生节、酥油佛塑节、春播节、朝山节、插箭节、萨噶达瓦节、采花节、林卡节、赛马节、雪顿节、望果节、沐浴节、燃灯节等。

 

历史特征鲜明的有:

藏历新年、驱魔节、送鬼节、血祭娱神节、插箭节、大小传召法会、娘乃节、七月“柔扎”节、十月燃灯节、江孜达玛节,以及各土王辖区、各教派的纪念节日。

功能特征突出的有:

默朗钦姆、驱魔节、血祭娱神节、春播节、插箭节、林卡节、望果节、萨噶达瓦节等等。

雪域的节日还可以这样类分,即俗人节日、娱神节日、僧人的节日、僧俗共拥的节日。

俗人的节日是:藏历新年、送魔节、春播节、娱驴节、迎鸟节、采花节、插箭节、赛马节、林卡节、香浪节(六月索桑节)、望果节、沐浴节、娱驴节、血祭娱神节、驱鬼节,还有不同地域独有的俗人节日,如央勒节、朝山节等。

僧人专有的节日是:“默朗钦姆”、“默朗道嘉”、放生节、亮宝会、迎佛下凡节、“柔扎”劝法节、燃节灯,及其他各种攘灾大法会、大法舞、密宗集会等。

僧俗共拥的节日是:瞻佛节、萨噶达瓦节、四月八转山节、雪顿节、酥油佛塑节、燃灯节、仙女节等。

再若从物质、心理、精神和风俗等方面分类,则物质方面的有:春播节、开镰节、迎鸟节、望果节、沐浴节、射箭节、采花节、供食节、娱驴节等;精神及心理方面的则有:血祭娱神节、送鬼节、插箭节、萨噶达瓦节、燃灯节、赶魔节、甘肃卓尼的曼拉节、甘肃迭部的供食节、凉山木里的“俄喜”节等等;风俗方面则是:娱神驱鬼送魔节,春播节、射箭节、赛马节、藏历新年、林卡节、香浪节、望果节、沐浴节、娱驴节,以及地域性的曼拉节、供食节、央勒节、转山会、朝佛节等等。

雪域节日的特色

首先,它的民族性特别突出。它反映出整个民族行为活动的集体性、统一性、一致性。在雪域藏区,凡是节日型活动,不论贫富贵贱,不论老弱妇孺,不论狂欢娱乐,还是悲哀缅怀,人人都有平等参与的权利,无人受到排斥,也没有歧视现象。它体现着藏民族每个社会成员的意识和行为、权利和义务,透射出藏民族内部了解的基础及共有的理想、价值观和行为准则,每个成员在价值、理想、信仰、心理、审美情趣上的追求是一致的,投有分歧更无差异。

作为文化模式之一,节日属于基本文化模式。它产生于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特别是民俗节日,如血祭娱神节、插箭节、送鬼节、采花节、迎春(布谷鸟)节,均源远流长,大多出自对自然界的崇拜,对神灵的崇拜,对祖先的崇拜,天人合一的理想追求,享受人生的美好愿望,是经过多少次重复而不断传承下来的习俗。它把藏民族的思想情感、精神面貌、思维方式、价值观念、审美情趣、行为习俗都储存进去并传承下来,形成一种历史的积淀,因而有着一定的稳定性,不轻易发生变化。它包含着对过去的怀念、追思,对现代社会的褐望,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是一种特定的文化结构,至今依然具有吸引力、内聚力,有复杂多样的生存价值。这也就是即使在现代文明社会中,古老的节日仍能延续、传播的根本原因。因为它播种的是希望,描种的是思想,播种的是来来。如青海同仁地区隆务河畔的六月血祭娱神节,虽然表现的是原始的祭祀方式,即用自己的鲜血来表达对神的忠贞虔诚,至今仍盛行不衰。采花节、插箭节等也都是如此。

雪域节日的另一鲜明色彩是地域性。不同地域的节日有着自己地域的特色,既有不同的地理、气候、生活方式、生产模式等诸多因素造成的差异,又有着这一节日在传播、采借和与其他地域和文化接触、互化过程中的差异。就是藏历新年,在拉萨、酉康、东部拉卜楞地区也不尽一致。拿藏传佛教格鲁派最大的宗教节日“默朗钦波”(大传召)来说吧,在时间上,拉萨从元月三日始,元月二十四日结束,前后共二十二天,内容是发愿祈祷、辩经、考选“拉然巴格西”(藏传佛教最高学位),观赏彩色酥油雕塑艺术,开展赛马射箭、跳神驱鬼等活动。藏传佛教六大宗主寺之一的拉卜楞寺,正月“默朗钦姆”只有十五天,从初三至十七日,内容主要是每天六次集体诵经、辩经,正月初八的放生节,正月十三日的瞻佛,正月十四的法舞、送魔焚鬼,武装游行,正月十五的酥油彩塑艺术展等活动。

赛马节是藏区很普通的节日,但不同地域内容也不尽一样。有的侧重于娱乐,有的侧重于精神;有的注重观赏马的爆发力和耐久力;有的则注重骑手的技艺能耐;有的以部落、地域的凝聚团结为主要目的,有的则是为了鼓励勇敢上进的社会风尚;等等。由于地域不同,便出现了不同的文化区,而不同文化区又交叉错综,表现出藏文化的多层次、交叉的特征。

雪域节日还有一个突出的特色,即它的务实性。它不单单是象征性的,也是为现实服务的。由于它来自大众的真实生活之中,它的功利目的就显得很强。如在春暖花开的季节踏青游玩,尽情享受大自然的美景良辰;在新年之初,祈愿生活幸福,祷告神佛辅佐保护;为辛苦一生的驴给予物质奖励和自由欢乐;虔诚地纪念佛祖和所屑教派的领袖;开怀地庆贺丰收,享受自己的劳动果实……。所有的节日既记录着过去,也指向现在,还憧憬未来。它不是采取模糊手法,弄得虚幻缥渺、抽象笼统,而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形象、立体、有实质内容的。

霄域藏人的节日中有一部分是汉藏文化交融的结晶。它既有藏民族的气息与内容,又有汉文化的色彩与观念,如西康打箭炉的四月八转山会,东部青海湟水流域的六月花儿会等,汉藏文化融合掺杂的色彩很浓厚。出现这种文化渗透现象,是因为这些地域汉藏民族大多“大杂居、小集中”,文化传播、采借、溶透、互化现象较突出,在节日的形式及内容上也表现明显,甚至有混合搀杂为一体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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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龙望果节。西坚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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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雪顿节展佛。罗桑旦增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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