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之舞——第一台工布新年晚会的诞生

卫藏地区的藏历新年再有10天就到了,春节亦如此。拉萨的大街小巷人群熙熙攘攘,过年的气氛日趋浓烈。为了向藏历新年和春节献礼,我们记者深入到工布地区,探访了一台工布新年晚会诞生的过程,来给双节增添一些喜庆的气氛。那就拉开序幕,开始看节目吧!

大约两年前,当林芝地区群众艺术馆的馆长、歌唱家聪吉和她的团队接受了筹划西藏第一台工布新年晚会时,她们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如何在舞台上呈现工布新年?对此了解的人不算多,虽然与藏历新年有一些相似之处,但更要体现工布新年独有的特色。

这个问题或许可以换一个说法:如何在舞台上呈现工布,呈现其独有的风格、性情和节奏。

工布地区其实并不大,一般而言只包括工布江达县、八一镇和米林县部分地区,同属林芝地区的波密、察隅、墨脱、朗县传统意义上均不属于工布地区。西以米拉山为界,东抵鲁朗,尼洋河贯穿其中。森林和山地是工布地区的基本地貌特征。

工布人是森林中的百姓,他们乐天、知命,恪守时间的节奏和森林的脉动。他们尽情地享受森林的馈赠,如蘑菇、藏香猪和木材;同时也深知保护森林的神圣,行为节制,脚步轻快,并不奢求把握一切生灵的命运。

工布人因此与宏伟壮观擦肩而过,与壮怀激烈并无关系。他们就像是《魔戒》中的霍比特人,外界的风云不会惊扰到林中的安宁时光。这里并没有多少英雄和王者的故事,传说中的工布之王:工布阿吉王也面目不清,其时代从吐蕃时代到距今八百年,甚至到抗英时代的人物,说法不一。据阿旺多吉老师说,米林县达娘乡有工布阿吉王的宫殿遗址,还有工布阿吉王的塑像,大约2米多高。总而言之,这位传奇的工布王所留下的痕迹可谓是凤毛麟角。

工布新年和响箭、对歌等等一样,据说是来自这位工布阿吉王。藏历十月间,由于工布阿吉王要出征打仗,出征的道路漫长,将士们将没有可能赶回来过藏历新年,没有办法和亲人团聚,享受美食美酒。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工布阿吉王毅然决定,将工布新年提早到出征前,让将士们提前过年。

或许有人从这故事中解读工布武士的毅然决然,我却有完全不同的解读:出征既然不可避免,那为什么不在出征前再次好好地享用家乡的美味呢?既然人生不可知,那享受当下的快乐和欢聚就显得更为重要。为了人们的快乐,严格的历法都可以低头让步,何况其他呢?

因此工布新年在这样的环境和语境中有了特别的意义:传达着快乐、轻松的精神,不仅是轻柔的工布音乐,不仅是“结达”和“扎森”面饼子,不仅是欢乐的舞步,而是这背后那种乐天、坚强、全身心投入生活的世界观。

这对于聪吉她们可不是容易的任务。

于是在两年多的创作过程中,他们奔走于米林和八一的峡谷、乡镇,寻找最动人的舞蹈,最原生态的歌喉和最动听的歌词;真实的铁炉在舞台上冒着真实的炊烟,被邀请赴宴的狗,还有田间仙女也翩翩起舞。有响箭和赛马,更多的还是美酒落入杯中,家家扶取醉人的夜晚。

这一晚会在工布新年之际登上舞台,并在藏历新年前登上银幕;2015年的林芝桃花节上,他们也将展映这一歌舞剧。

桃花树下,林芝本地艺术家们心中的工布能否与游客心中的工布合拍,我们且等到桃花盛开时。我们所知道的是,对工布,对整个林芝文化的深入探索只是刚刚开始。

工布新年晚会节目单:

原生态合唱《祈福》、《吉祥狗的祝福》、《香甜的结达》、《取圣水的工布阿吉》、《兴措杰巴》、《丰收女神》、《骑射舞》、《五色箭歌》、《对唱翁苏》、《酒香飘》、《扎西罗亚》、《工布波铁链舞》、《罗布堆拉》。（文/ 记者 杜冬 图/多高·尕玛永江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