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好桥就开饭了。当然这饭只是茶水和糌粑,再加了点儿辣椒酱,还有一块烤肉,他们吃得很香。
这一顿我那一小勺糌粑糊又没吃完,他们好心地塞给我一块半生的肉,说吃饱了才有劲儿走路,可我还是没能吃下。随着穿越时间的推进,我吃东西越来越少,虽然我们穿越的强度越来越大,可每到吃饭的时候,我就没了饥饿的感觉。
很佩服洛越,他捏糌粑的手艺越来越强了。这样标准的吃糌粑的方法:右手拿糌粑团儿,左手端着酥油茶,吃口糌粑喝口茶。当然这是简易的酥油茶—砖茶、盐巴烧的茶水加上酥油。哈哈,每次看见他吃就觉得这糌粑应该很香的,可事后听他说开始还勉强,吃到后来就反胃了。最后那些日子,他宁愿躲着吃压缩饼干,也吃不下糌粑了。
逸人同学很坚强,每次我都看见他十分努力地吃东西,为了确保有充沛体力穿越跋涉。
该我过桥了。上了桥才知道,那看起来应该不滑的木桥,在我的脚下滑溜溜的,让我举步维艰。桥下是轰声如雷的激流,犹如张开嘴的巨龙,狂啸着,妄图吞噬我。
朋友的箴言在我脑海里翻腾:远离水,小心水。这桥,过了,也不是啥难事儿,不值得丝毫炫耀。可一旦滑倒,不堪设想。我抬头看了看前方的雅江主河道,甚至心里还计算了一下,这落水后,大约不到两分钟就可以顺利抵达。当然,抵达前,早该去见过了上帝。
我可不想落水,也不想去雅江游泳,更别说免费印度游了。在沿江的一路上,大家开玩笑最多的话就是别掉下雅江,那样会免费去印度旅行的。呵呵,只怕是魂游印度吧。
湿滑细窄的木桥下,咆哮的河水翻卷着,怒吼狂啸。正所谓“欺山不欺水”是不变的户外真理,唯有生命,是不可重来的永恒主题。过桥的大家都十分小心地一步步走过,艰难自知。无以言说,看片片吧……
兄弟,就是陪你一起跋山涉水,在你需要的时候,伸出温暖的手,拉你一把的人。
过了桥沿着江滩的巨石阵前进。雨依旧很大,巨石滩上湿滑无比,攀爬跳跃其上,得百倍的小心。否则,轻者崴脚,重者腿断也不是绝无可能。那份累和苦,只有你在石滩上走过,才会有深刻的体会。
走不了多大一会儿,大家都累得不行了,坐下来歇歇喘口气儿。
我有些闲不住,举着卡片拍拍人也拍拍风景。其实,这卡片机的效果实在一般,只是其防水功能和轻便快捷的优点一流,在单反不方便的时候,挂在我背包带子上的它便义不容辞地尽职履行着记录义务。
只是一来天气恶劣,二来行走的艰难,它竭力拍得的一些画面只能真实地记录我们的行走过程,谈不上丝毫的艺术和美感。也难怪有朋友说他拍的雅鲁藏布大峡谷比我的好很多,这我绝对相信。原本是带了一个轻便的小角架进的大峡谷,可一路上居然一次也没用过,实在是没机会也没条件。
惊涛滚滚的雅鲁藏布,位列中国大江水量的第二,名不虚传。进入大峡谷的雅江象匹脱缰的野马,剧烈深切着南迦巴瓦和加拉白垒之间的峡谷,形成了举世瞩目的最深的雅鲁藏布大峡谷,其最深处高达6000余米。它震天的轰鸣在峡谷上下回荡,响彻云霄。
前方就是我们将要经过的地方。我看着这凸出的巨石江岸,滔天的巨浪拍击着溜滑的石壁,不由一阵胆寒。雅江在这里是个密集的跌水区,山上看见的圆弧河道就是这一带。狭窄曲折的河道让雅江犹如狂暴的巨龙,怒不可遏地扑向下游。
雅鲁藏布今年是有历史记录以来最高水位,原来可以沿江岸碎石滩上行走的路,已经淹没在滔天的洪水中。只剩下这些陡峭的石壁是通过这里的唯一途径。可这些巨石峭壁在雅江水的剧烈冲刷下,看起来如此险峻湿滑。巴桑卸下了背篓,空手前往探路,看是否有安全通过的可能,特勒巴桑也前去帮忙一探究竟。
探路的结果是如果不下雨,倾斜的崖壁才有可能通过。可现在的石壁上湿滑之极,角度过陡且无抓手之处,想要强行通过,危险极大。于是西饶决定改向山脊横切。就此看来,这陡峭的山脊根本没路的痕迹,西饶他们拿着刀钻进了密林。过了一会儿,传来他们的喊声,循着他们砍出的荆棘爬行上山。
进了密林才知道,这山里虽不像雅江岸边那样看起来令人恐惧,但艰险处处暗藏,比我们过河前穿越的那段没路的森林更加艰难。我们在陡峭泥泞的密林里穿插爬行,甚至在悬空的荆棘上攀援横切,好几次我都差点掉进荆棘缝隙,那样怕是得他们好一阵忙活才可能把人拉扯上去。
好不容易到了最后的一个陡坎边,我实在看不明白西饶他们究竟是怎么爬上去的。2米多高的石坎稀泥一片,仅有一脚之宽,并向外凸起,没有任何抓手之处。恰巧这里的灌木也是脆弱的草本之类的植物,不能承受人的重量。右边就是数米高的崖壁,光秃秃的,远远的下方荆棘丛生,仿佛大山张开的怀抱。
章岑在陡坎的上方因为没有落脚之处,只好远远地趴在坎上,向我伸出手,而我得向右边悬空迈出半步才能够着他的手。原本我的立足之地仅有一脚大小,还需要向山后靠才能站稳。一旦迈出脚身体就会向右倾斜,如果不及时抓住章岑的手,便会掉下崖壁。
比划了几次,我都差点摔下山去。可这是唯一的路,其他的地方都是陡壁不可能翻越。我再次屏住呼吸,向右伸出脚紧紧蹬住并没有落点的石壁,起身的瞬间便抓住了章岑的手。可身体的惯性依然将我甩向右边,被章岑拉住了右手却挂在崖边。我努力将左手挽着的登山杖伸上去,章岑才借力将我拖上了陡坎,而我的手腕则被石坎的边缘挤压得肿了一大块。
原以为翻过了这小小的山脊便是好走的路了,所以看见雅江还让我高兴了一阵。从低矮的灌木林中穿出的时候,一大片光滑的石壁出现在眼前。石壁倾斜着一直伸向雅江,上面青苔密布,明显的湿滑异常。雅江在崖壁之下咆哮奔涌着,愈加让人感到恐惧。
走到跟前才看见虽然石壁很滑,但旁边还有些藤蔓植物让人抓手,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过去,千万不能有半分失误。否则,又是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悲惨结局。
终于又重回江岸石滩了,心里不再压抑,感觉轻松不少。可在巨石滩上跳跃、爬行一会儿后,又是那么地厌倦和恐惧这些巨大的石缝,它们象一个个张着大嘴的恶鬼,随时准备吞噬我的腿脚,让人身心俱疲。
巨石、激流、可怜的脚丫子……
可面对如此雄浑的江山,如画的雅鲁藏布,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心情飞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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