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丹的传说与现实之二：完美关系

    关于不丹的国王，有一个迷人的传说：他总是行走在不丹的各个地方，和人民直接交谈。每个国民都可以直接上书，人们有意见或者建议，就把书信留在国王车辆经过的路边，拿石头压住，等待他亲自下车取走——我的实地考证显示，这个传说似乎有点不靠谱：路上的石头实在太多了，坐在车里没法知道那块压着信。即便真有此事，也是该是N年前的事情了。

    无论如何，不丹的历任国王都拥有两个重要特征：首先是英俊，而且是让人惊叹的英俊。整个国家无论是在路上还是室内场所，国王摆着不同pose的照片都举头可见。“他长得可真英俊啊”，几乎所有游客的第一个评价都是这句话，尤其是女性游客。然后当地人自豪地点头，并详细告诉你关于国王外貌的种种轶事。

    另一方面，国王的美德赢得了人们发自内心的热爱。例如上任国王最令人称道的，是带领不丹国民走向追求“国民幸福总值”的道路。并且一年前他主动放弃权力，推动国家走向民主。总之每一个人提起国王，脸上都是那样的一种表情：他们毫无保留地热爱和信任他，同时感觉上他们又和他如此亲近，宛如一种最完美的父子关系。我亲耳听见一个来自斯里兰卡的女人无比羡慕地对她的导游说：“多好啊，你有一个你如此深爱的国王，而他也如此爱你！”

    虽然无缘见到国王，我们在不丹的几天里倒是遇到了首相若干次，他亲民的程度也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在参加某个活动的饭桌上，一个菲律宾记者指着不远处的首相对我说，他待会儿想采访首相。我顺口问：“你预约了吗？”他摇头。于是我又认真地看了那个记者一眼，仿佛在研究一个人为什么可以这样没头脑。可是饭后那位记者喜笑颜开地告诉我，他已经完成任务了。并且整个过程非常简单直接：他就这么走上去，说自己是菲律宾来的记者，想采访一下对方，首相立刻说好的。“就这样就行了吗？”我怀疑地问，因为我打赌人家首相跟我一样，压根就没听说过他工作的那张报纸。“是啊，然后我就把我想问的问题都问了。”我简直有点羡慕他的狗屎运。

    还有一天，我们在廷布街头闲逛，走进了一个礼品店。里面坐着一位气宇轩昂的老头，我一进门，他就像见到熟人一样逮住我，问他手里的两个镜框哪一个更漂亮。我指了一下其中一个咖啡色的，他立刻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然后闲谈中知道我们是从中国来的，又不由分说地当即买下本土纪念品送给我们留念。我完全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发现周围的人对他都很恭敬。后来才明白，他是不丹政府某部的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