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惊恐，大地才如此生动

    20多年前的冬天似乎比现在冷些。那时候，拉萨一些年轻人的乐事便是打猎。黄鸭、灰鸭几乎每天都有被装在北京吉普里拉进城的。尤其在周末，一群人总能赶在太阳出来前赶到林周某片沼泽旁，然后持双管猎枪等待鸟群飞过；或是黄昏时分，对着飞回的群鸟开枪。

    我也去过几回。

    惊恐的鸟儿总是躲在沼泽的深处，躲闪着人类的气息。整个白天，我几乎看不见太多的鸟，就连鸽子都飞得匆匆忙忙、小心翼翼，因为不时响起的枪声中夹杂了太多的钢珠。因为子弹正在飞翔。

    后来，这样的枪声稀了，消失了，大地的早晨和黄昏归于自然的宁静，人们听见了鸟儿的歌声和窃窃的交谈。一切就在眼前。

    10多年前的秋天，龙王潭公园的水面上落下了很多大鸟，很美地叼食着水中漂浮的食物，尽管还怯怯地有些不安，但已不再匆匆离去。人们留念照的背后，多了一道风景。

    如今的冬日，已成了鸟类摄影爱好者的季节。无论在拉萨周边的任何地点，鸟儿已习惯了人类友善的近距离接触，相机快门的“咔嚓”声也不会影响这些生灵的漫步。

    大地在这一刻，已非常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