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的天是蓝的,水也是蓝的。但凡去过西藏的人都是向往那与天空的近距离接触,像生命本真那样纯净的颜色。
坐火车过了西安、宝鸡,开始呈现出西北的荒漠,但这荒漠中也会闪过葱绿,整齐的庄稼,蕴满了夏季灼灼而跳跃的生命。
一大早起来,大多数人还在摇晃的车厢里熟睡。拉开窗帘,天啊——没想到在窗外静静伫立的是茫茫雪山。念青唐古拉山的绵绵峰峦,在内地必须仰视的伟岸高傲,此刻似乎触手可及。自驶上了青藏高原,已经无所谓什么高山了。只是山顶上覆盖的皑皑白雪,让人感觉夏与冬的时空颠覆。
青藏铁路是一个骄傲。沿途的地质情况是修建其他铁路时无法遇到的,所以也时常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插入路基的铁棒,塑料管,铁路边的土地上用石块镶筑的密密麻麻的方块……都是为了克服高寒地区冻土地带上修筑铁路的难题。从青藏铁路的起点西宁算起,这一路行来就有一千多公里,天果然很蓝,蓝得没有杂质,天空一直都只有两种颜色:蓝和白,蓝得沉静,白得轻柔,对比得如此强烈。风景也看得倦了,突然我看到在铁路边有一个人。青藏线可是有隔离网的,但他就站在路基的斜坡上,一动不动。近了点,是个当兵的,臂上还戴着“值勤”的袖章,顶着烈日,背对火车,面向隔离网,在他的前方,是赤裸裸的荒漠。火车从身边飞驰而过,他依然纹丝不动,我跟着转过头去,只能看到他黝黑的侧面。我们的列车只是他今天听到的无数列车中的一趟,车来车往,去西藏的满心欢喜地去了,出西藏的意犹未尽地走了,这都只是在他身后发生着的事,他看到的只有眼前的黄沙和骆驼刺。不知怎的,这比我起初看到长江源头——沱沱河时更加震撼。
羊卓雍湖是在去日喀则的路上远远看到的。车随着山一圈一圈往上爬。山体上一圈一圈的,绿色被剥落的纹路就是公路。登上了岗巴拉山口,海拔5030米。山上的风总是特别大,我有生以来登上5000米以上的高度,有一种征服的满足。比山口更高的山上有一座雷达站,还驻着兵。站在山上,向下俯视,终于看到了我心中神往的那片羊卓雍湖。那一刹那,我懂得了为什么藏族人对它顶礼膜拜,无以覆加。山上人声嘈杂,它圣洁地在山脚,无视世俗的侵扰。原来在《中国国家地理》上看到过它的图片,当时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大的杂志社居然没有一张羊湖的照片,却拿张电脑制作的图片作了敷衍。现在才明白,不是制作出的“油画”,这样的美妙确实存在。拿任何一位倾国美女来比羊湖都是失败的,因为它的每一笔线条都太柔美,以至于照片几近于失真。湖水是细腻碧蓝的,没有流动,山上,在云影中忽明忽暗的柔柔的绿,柔腻得快要融化成了一潭湖水。在她面前,没有人大声招摇,她的美足以让一切喧嚣宁静。山脚下,离湖最近的是个红衣喇嘛,他面对着湖,看不到他的面容和年龄,红尘俗世离他很远,眼里是那片湖,心中也是,那就是他修的禅。
西藏最多的除了“错”,就是寺庙了。扎什伦布寺是藏传佛教中黄教寺院之一,修筑在一片山坡上,长长的排列着。主体建筑以红、赭石、黄色为主,颇有寺院的庄严和神秘。寺苗里有喇嘛修行的住所,和外面藏族人的传统风格一样,窗周以黑色涂出窗框的样子,上窄下宽,仰视着便有凛然在上之势。年代的久远班驳了土墙,顺着不规则的建筑所围出的弯弯曲曲的巷道向里走,地上的青石板返着清冷的光。循者喇嘛每天来回的修行之路,我们跟随导游缓缓走着。身边急匆匆走过一个喇嘛,走到我前面之后却怎么也穿不过心怀闲情逸致的游客,左奔右突终未成功。第一次那么近的观察喇嘛,他戴了顶略显旧的不对称的法帽,披了件僧衣,很着急,却又对眼前如墙的人群束手无策。他突然转过身,低着头朝相反的方向去了,大概另找出路了。我们又向前挨了几步,正看着头上迎风猎猎的黑布幔子,一转头,他又出现在我前面了。这次还好,人群中有了些许缝隙,迂回之下,他得以厕身穿过,向旁一拐,推开两扇木门,里面居然藏着个精巧的小院,很快的,他已转身掩门,这才看到,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喇嘛,蓦然转身之间抬眼、青涩的一笑,与俗世孩童一般的纯净。扎什伦布寺的庄严宝相依然在面前,却不经意之间落入了凡间,有正如佛所说的:“我在众生的心中。”一切虔诚皆孕育于凡人俗世之中,却又被生活顶礼膜拜。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自己的西藏,纯洁、神圣、坚韧、抑或风花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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