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76年的9月份开始上学的。我上学的第二年3月,弟弟群觉也迈入校门了。我和弟弟所在小学是原加玉区普聂公社的公办小学,由于学校与我家距离有几十里的路程,所以我们平时住校,只能每月回一次家带足糌粑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当时家庭条件非常艰苦。父亲和一个姐姐在准巴公社参加加玉区组织的突击队修水渠,另外的姐姐和哥哥在普聂公社组织的突击队里不分昼夜地参加农田基本建设,只有母亲和几个年龄小的兄妹在家。母亲每两天在生产队里请一次假,为我们兄妹准备糌粑、面饼等生活用品。由于向生产队请假的次数多,受过队长很多次的批评和造反派的谩骂。
母亲把家里仅有的糌粑和酥油都给我和弟弟,她在家里经常吃野麻草和灰灰草等野菜,过着艰难的生活。我的弟弟群觉,从咿呀学语的时候饭量就特别的大,长到五六岁的时候仍然一天要吃四五顿饭,而且饭量很大,被我姥姥称为“小犏牛”。上学的时候,我的学习成绩还算不错,经常给后进生补课,所以有些时候就在这些学生中混饭,打打游击。从家里带来的糌粑、面饼让给群觉吃。好景不长,个别学生家长开始在外面议论我,而且把这个消息传到生产队里,母亲因此又受到批评和谩骂。
因为弟弟饭量大,原本计划1个月的糌粑和面饼20天就吃完了,根本不够吃。一天,我用清茶碗把从家里带来的糌粑进行分配,并反复给弟弟讲述着家里的经济状况,告诉弟弟母亲在家里过着多么苦的日子,希望他能省吃俭用……弟弟点头的同时从眼中滴下豆大的泪水,我也忍不住流下了心酸的泪水。弟弟才6岁,但他特别懂事,不仅在学习上很用功,在生活上也特别能吃苦,在以后的日子里,弟弟自己生活安排得非常严谨,我们的糌粑常有剩余了。有一次回家的时候,我给母亲如实说了我和弟弟分糌粑的事,母亲流着眼泪紧紧抱住弟弟,连吻了弟弟几次。母亲告诉我们,你们长大以后我们家一定能过上好的日子,在学校一定要听老师的话,一定要好好学习。并让我们以后不用分糌粑,让弟弟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她一定想出办法让我们吃饱、穿暖。
在以后的几年里,弟弟在学习上更加刻苦,在加玉完小、县中学等几所学校里,他的学习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如今,弟弟在拉萨市曲水县人民医院工作,他1997年毕业于自治区藏医学院,2001年至2004年又在自治区藏医学院攻读了3年的硕士研究生。弟弟现在不仅有比较过硬的政治、文化素质,而且藏、西医各方面的技术水平,在曲水县人民医院也是顶呱呱的,在当年极为贫困的山村农家,能出一名硕士研究生,离不开母亲对我们的谆谆教诲,也离不开当年那次难忘的分糌粑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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