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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恋高原的画家韩书力

2015年03月21日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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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藏绘画新流派的开路先锋

    在拉萨生活了27年的北京人

    在画家韩书力的履历表上有这样的记载:

    汉族,男性,1948年生于北京;

    1965年就读于北京中央美院附中;

    1969年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

    1973年自愿去西藏工作至今…… 

    其经历简单而明确,拥有这样经历的人也许并不少,很平常。但当你了解了他的以下情况,也许会改变看法:当年一个抱着献身艺术理想的年轻人,他的画家梦几乎是刚刚开始就被粉碎了,“文化大革命”的急风暴雨足以摧毁一切意志不够坚强的人的神经。在这特殊的日子里,他居然顽固地坚持住了自己的初衷,在别人放下书本闹革命的时候,他却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画笔,他向被打倒老师的求教几乎被看成是一种叛逆行为。结果是文革结束了,在许多人为荒疏学业而懊悔的时候,他的画却精进了一大步。在兵团的4年中,他更是沉醉在艺术的逻想和实践中,并不断地窥测发展的机会。1973年他如愿以偿地踏上了西藏这块 神奇的体会就是刀年。这中间他完成了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的学业;创作出一大批风格独特的作品,蜚声海内外,到过法国、加拿大、美国、日本、德国、比利时、荷兰、卢森堡、马来西亚及台、港、澳等七多个国家和地区举办画展或 讲学,出版了一批画集、专著和论文,成为中国画坛有影响 的著名画家——谁能说他是个平凡的人呢?他又确实是一个平凡的人,有许多平凡人的喜怒哀乐,经历过许多人经历过的酸甜苦辣,而他的不平凡之处却是 他一直在思索、奋斗,锲而不舍地苦恋着他的艺术、他的事业和他的第二故乡——西藏。走近他,你会了解他,认识他,但你也会困惑。1984年我第一次认识他,是在他担任西藏美协秘书长的时候,他把在京展出的《西藏雕刻艺术》中的作品推荐给 我们报社,他给我的印象是待人非常谦恭,甚至有些木讷,全无一些所谓艺术家的牛气,倒使我感到有些意外。    1988年他率领《西藏现代艺术》画展再次来京时,尽管他的作品已为评论家和美术界所赞叹,并早已是全国金牌奖的获得者,他仍然是那么谦恭,当我在烈日下为他们的画展作品拍照时,他表现出极不忍心的神情,反而把我感动了。所以我困惑,何以像他这样性格的人笔下能产生那么 美妙的作品?据说画家应该是饱含激情的一类人,或不修边幅,或壮语豪情,或深邃莫测,他好像都不是。

    或许是上苍希望我解开心中的困惑,1999年夏天我来到拉萨,虽别有任务,但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去采访一下这位北京老乡,了解一下他的事业和他的生活。他仍以熟悉的谦恭热情地欢迎我;用法国的咖啡和拉萨的酸奶招待我,并和我一起包了一顿北京的饺子。我终于有时间听一听他对世间人和事的看法了。在说到他的成就时,他首先讲到的是他在小学、中学、大学时的恩师们:张文、张健、金声、何溶、余友心、高亚光、高潮、尚沪生、贺友直、杨先让、吴作人诸先生……提到他 们,他的言语中充满敬爱感念之情。艺术当然是谈话的主题,谈到艺术,他语言骤健。他认为对洋的古的东西应该批判的接受,也就是哲学中的所谓“扬弃”,食古不化和食洋不化都是没有出息的。要异化,要形成自己的新的艺术个性,事实上以他为开创者的西藏美术界,近年兴起了中西结合、藏汉交融的新流派,正是上述 思想的体现。说到这种新流派,他解释为是三种艺术的结合,即:吸收西方艺术观念,借鉴现代技术手段和材料;吸收中国画的气韵、灵动,也就是所谓东方意蕴;吸收藏文化的形式和藏族传统绘画独特的色彩与整练的气象。这样结合创作的作品具有灿烂辉煌、疏密相间的特点,但仍有强烈的文野之风;并不拥杂: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西藏涌现出一批令世人瞩目的画家,其作品震动了中国画坛,这样成就的取得是和他这位美协主席的身体力行分不开的。

    一个北京人,离开条件优越的大城市,把青春年华的27年献给西藏,并且决心永远留下来而无怨无悔,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说,西藏条件是比较差,但这里有自由驰骋的大地,有独特的人文地理景观,有深厚的文化磁场和一批真诚的艺术朋友。这里的冰雪和石头都充满着魅力,在荒寒 的原野上会有一种宁静的感觉,会排除杂念,构恩出无比美妙的画面,内心世界并不感到荒寒。而离开这里,来到喧嚣的大城市,便顿觉自己像一棵拔了根又换了土的草一样无着无落,找不着北。为什么会如此,自己也讲不明白,可能是受生存环境与多年生活方式的制约吧。就像已经适应了缺氧的高原,回到平地就会醉氧,反倒终日昏昏然了。听了这番话,对于他在访问法国期间,毅然放弃许多在异国观光的机会,提前一个月由巴黎返回西藏的行为就完全可以理解了。也难怪吴作人先生曾和他说过这样的话:“我看你就嫁给西藏文化吧!”他对国内艺术界一些不良风气深恶痛绝,对不求进取者深感忧虑,对拜金主义者不屑一顾。在要艺术还是要金钱的问题上,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他说,西方有句谚语:“你总不能同时既伺候金钱,又伺候上帝。”在他的心目中,艺术无疑是他的上帝。他有着很强的原则性,这不仅反映在上述问题上,在国外他也表现出了一名艺术家的良知 和爱国主义精神。1994年在美国讲学,一位外国记者不无挑衅地提出一个问题:听说贵国西藏宗教界人上的人身自由受到限制,是这样吗?听到这样的问话,他立即正色答道:中国是个有气度的大国,人民可以充分地享受宗教自由,西藏许多活佛包括班禅大师都曾到世界许多国家访问弘法,从来没有受到过限制。一番话说得那位先生哑口无言。去年他率领的《西藏现代画展》在欧洲展出期间,作品强烈的西藏风格吸引了众多观赏者,一位西方画家看了画展后说,西方宣传共产党在毁灭西藏文化和西藏宗教,完全是戴着有色眼镜,不顾事实。从你们的作品中我感到西藏的传统文化不是被扼杀,而是在进步。他对西藏的爱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爱,是内心深处的无法替代的情感,这表现在他对这里的人乃至一草一方的挚爱。他陪我去日喀则,这己是他第63次去日喀则了,一路上他兴奋地介绍着路上的一切,像是介绍自己家的珍藏一样。在夏鲁寺的壁画前,他像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轻轻 地抚摸那无比宝贵的12世纪的珍品,惟恐毁坏哪怕分毫。谈到这些壁画,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令人感动不已。而在夏鲁村的藏民边穷家中,他像是回到自己的家里一样,那样惬意快活,尽管那只是一所用土坯垒成的房子。于是我突然悟出,何以他的作品总是带着强烈的混合着人和物的灵气,那种动人心魄又令人捉摸不定的深刻,这是由于他已经把自己的灵与肉全部溶化在藏文化深厚的土壤之中。在这种激情的驱动下,用心血画出的作品怎可能是干庸的呢?我觉得很难也不应该对他的作品妄加评论,而那种常见的什么“线条明快,色彩艳丽”之类的吹捧文章尤其显得苍白而肤浅,不如不写,不如不看。

    他把自己全部献给了西藏艺术,那么他的生活怎样呢?这是我也是许多人所关心的。至今我仍清楚地记得他在西藏文联院内的居室,那所灰白色的建筑和院内那堵赤裸裸的墙壁,院子里杂草丛生,缺乏治理,室内有些杂乱。至今孑然一身的他只有一条叫“小熊”的狗相伴,不免使人感到有些凄然。

    当我问到他是否应考虑重组家庭以解决生活必需时,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笑着说,确实应该有个“当家人”,但又不愿意拖累人家。当问到他想找个什么样的女主人时,他沉思片刻,然后幽默他说,最好是位做江浙菜的好手。我真诚地祝福他能加愿以偿。我觉得,他是一位具有复杂情感和高度修养的艺术家,是一个平凡的外表和丰富的内心世界相混合的真正的男人。他的自我评价依然那么冷静与平和:我只是一个画画 的,我得到很多,也失去很多,尚可自安的是我还不曾失掉过真诚。  (西藏网) 

    有感于韩书力的绘画:善取不如善舍 

    自1973年冬,青年画家韩书力走进西藏至今已整整30年了。一个汉族人为了艺术心甘情愿地在雪域高原求索奋斗30春秋,在今天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遥想当年,内地一批批热血青年抱定他们的信念与理想,义无反顾地奔向祖国的边陲与当地的藏族父老乡亲融合成一片,与悠久神奇的藏文化叠印为一体的行为本身,在我看来则具有永远的积极与悲壮。

    让我们在这样的时空背景下来赏析韩书力的画。20年前,让韩书力在画坛初露头角的是其在中央美院研究班的毕业创作《邦锦美朵》,尽管这套先后获得过国际特别奖与全国美展金质奖的作品为其带来了荣誉,但韩书力的自我评价只是“形式手法推敲过多而自我意识不够”。纵观其以后相继展现出来的布面重彩画和黑地水墨画,此评语并非谦词。

    1986年以后,韩书力在海内外频频展览的作品都是以矿物色画在棉布上的重彩画,一望而知这些作品从内容表现到手法技巧大都囿于西藏传统题材的范畴,繁密整练的勾染,富于装饰性与神秘感的东方韵味,令巴黎蔷薇十字文化沙龙接二连三地邀其办展。所幸韩书力并未就此止步,与其说他不满足于这种掌声与赞美,不如说他不满足于只是被动地对传统艺术删繁就简式地克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大概有两三年的时间韩书力掷笔罢画了,而是毫无目的地在西藏的圣山神湖之间踽踽独行作着散淡的心灵之旅,当被问及云游历练的心得,回答曰:“善取不如善舍。”

    果然,韩书力在后来的绘画创作中大行减法,一再是舍、舍、舍,然而也正是在这些舍去的空间里渐渐浮现出画家的自我意识与个性面貌。如我们所看到的《香格里拉》、《空门》、《菩萨行》等等。诚然这些作品中仍能感觉到与西藏文化的某些关联,但你无可否认这又是他人(包括古人)笔下所无且具有创作与创新意义的绘画。当我们仔细观察韩书力近年间围绕佛教文化载体画出的一系列充溢着禅机思辨、平和简约和近乎唯美的作品时,便不难在心灵层面去接近他,进而感受和认同他的终极关怀、他的创作旨向。那就是古远的部族文明、宗教文明与现代文明所撞击出的火花,是牢固的佛教意念与绚丽多姿的现实生活相克相随的人文景观。

    作为吴作人先生的私淑弟子,韩书力对水墨画的理解与挚爱日久年深,但他却只愿将宣纸水墨当作修身养性的日课,当作完成一幅布画后的喘息与放松。1998年之前,韩书力从不展览其水墨作品,他自知自己的水墨仍然笼罩在吴先生的巨大阴影之下,没有什么价值。后来由于收藏者求画者渐多的情势所迫故而逐渐实验、探索出所谓的“韩氏黑画”。这种貌似突兀的绘画风格的形成也非无心插柳,毋庸置疑,西藏传统的密教唐卡、壁画、民间的灶房画都曾给了画家宝贵的启迪。我认为韩氏黑画最有意义的艺术成分是画家将汉地文人绘画中的笔情墨趣与作品里洋溢的边塞情怀作了几无痕迹的浸漫融合,从而能让人眼睛一亮。 (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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