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荡桨 水上飞舟

■文/图 记者 唐焕钥

龙王潭悠闲划船。秦臻 摄影

 

拉萨河上刺激的游艇运动。 吴勇 摄影

      龙潭荡桨：白雨乱珠跳入船

很久很久以前，拉萨叫作“吉雪卧塘”。雪域高原，从来是与水有缘的地方。雪与水，随着季节而互相转化，不同的状态不同的美，相同的温柔无声滋润着这片大地。现在拉萨最热闹繁华的区域，比如大昭寺所在的八廓一带，很多地方百年前都还是片片小湖泊。天上自由飘舞的雨，地下安静沉蓄的塘，水连接着天空与大地，使他们交融互通，生命于是孕育生长。在这片原是人烟稀少、野羊出没的荒僻沼泽之地，开始了千年不断上演的精彩之戏。

作为拉萨地理与人文的中心，首先要推荐的当然是布达拉宫。其实布达拉宫的前后都有小湖，都能划船看雨。前面的湖较小，这里可以一边划船一边欣赏布宫雄伟壮丽的正面。夜晚更有霓虹把桥与水面装饰得五彩缤纷。

但个人更推荐布宫后面的龙王潭。一直觉得布宫的正面与背面是完全不同的气质。正面集中了大部分的建筑群，君临天下般宏伟，一目了然、气魄凛然。背面则只在山顶露出一排建筑边角，方正中透出些秀丽。再加上龙王潭公园植被丰富、绿意盎然，汉地园林一般，更使人感觉多了不少幽情。

在这背面，千年来政治风云变化的背面，龙王潭就像布宫流下的一滴泪。这滴泪碧绿深幽，如一颗光泽沉稳的宝石静静陪伴着高耸屹立的布宫。它是我们只知道表面的那些历朝历代故事里，每一个具体的人的心念的聚集，多少不为人知的喜怒哀乐沉淀在这平静的水面之下。而如今，最为惊心动魄的人事都已经散去，只有各种各样的鸭禽和鱼儿悠闲地在湖面水底游来游去。转经的人们熙熙攘攘，路过这美景，也都放慢脚步和心情，买上块面饼，撕碎了喂小动物们。

下雨的时候，人少安静，最适合租一条小船，和两三知已泛舟湖上。泊舟湖心，仰望布宫，随着角度的变化，心里一定会有别样的感受萌发。烟雨朦胧中的布宫，让人怜惜，高大的它也会哭泣吗？是的，那宫墙的深红色随雨水流下，在同样被雨水浸得斑驳的白底上画出“泪痕”。龙王潭不言不语地收集着这些雨水，泛起涟漪朵朵，像四处绽开的莲花千层，仿佛在告诉人们，在这佛国，最后，所有的波折起伏其实都是这纯净的韵律，承载着我们的人生小舟，悠游自在。

如果时间充裕，还可以带本小书看看。雨里的植物格外地散发出清香，随着微风吹拂在脸上、心间，夏日里一切的炎热烦闷都随之烟消云散。拉萨绝对是最好的避暑胜地之一。即使划着船转绕湖心小岛，也不会大汗淋漓。这座小岛面积不大，来历却不小。岛中古朴美丽的宫殿过去是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寝宫，如今掩映在众多古树之中，神秘而安宁，透出悠久的韵味。追忆着这位极富传奇色彩的喇嘛的诗歌和人生，更觉出拉萨雨天的温柔浪漫。

水上飞舟：风翻暗浪打船声

如果说安静地划船感受拉萨雨中风情，是女孩们会喜欢的事，那么游艇应该更受到男孩们的追捧。就在太阳岛拉萨河水面最宽处，有这么三艘小艇等着人们的光顾。在拉萨划船有好几处地方，游艇却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看似简单的三艘船，经营起来却不简单。每艘船价格高达七八万元。驾驶员需要有专业的技术，保证游客的安全。来自黄河边上的老板，已经在这里开了十年的游艇，没有出过意外，每年还能帮助政府救起好些意外落水的人。另外，季节和水量也很重要。拉萨河的底部不同于内地的河流，石头居多。如果水量过少，遇到暗礁，轻则螺旋浆打掉，换新需要上千元；重则船身坏掉，就得上万元的修理费。所以游艇每年只能从5月营业到10月底。冬季河水太少，很多河段甚至露出石头。而夏季水量最大、乘艇体验最棒的正是近期这十几天时间。虽然最近常常下雨，但只要不是倾盆暴雨，就不影响乘坐。反而在小雨中，别有一番体验。

目前，因为上游修桥和下游水闸限制，游艇只有三条路线。两条往上游，最远处到达通往文成公主实景剧场的拉萨大桥，再者是次角林。另一条往下游最短，只能到河滩边楼房拐角处，再往前至水闸的区域，水浅危险。因为没有码头，这三条路线都得再回到原处，不能随意上岸。笔者把三条路线都体验了一下，沿岸风光各有不同。往上游能清楚地看到布达拉宫在左方，文成公主实景剧场于右边，中间大桥如彩虹贯通，气势雄伟。左边是全新的一个观赏布宫的角度，连片的民居房屋托起其上的庄严布宫，颇有意味，人世和净土就这样融合起来了；右方则更多是山水自然的英姿。往下游，因为没有桥的隔断，视野更为广阔，地平线处山水相连，右侧河滩上人群三三两两，天地人如此和谐一体，让人心里也宽敞明亮。游艇疾速奔驰，随着水浪上下颠簸，还有游客大呼要更过瘾，于是驾驶员把船打斜，走出Z字形。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已不知道脸上的是雨水还是四溅的浪花。别说男孩，连我一个姑娘此时都心潮澎湃、充满豪情，在人生的风雨里，我们将无往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