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树下的稻草人

我们的吟诗作赋

一路上嘻哈欢笑到了波密，到了桃花沟不知道怎么的想起来朋友曾经写过“波密桃花多大艳”，几人合力开玩笑，最后竟然把这句话改成了顺口溜一般的打油诗：波密桃花多大艳啊多大艳，什么多啊什么多？桃花多啊桃花多；什么大啊什么大？桃花大啊桃花大；什么艳啊什么艳？桃花艳啊桃花艳。波密到处都是桃花，大片大片覆盖着村庄，围绕着麦田，像极了一群浓妆艳抹的舞者。我们几乎也是到了一片桃花林就合唱这首打油诗，开心得不得了。

在桃花沟的那天，天气正好。桃花在阳光下明艳艳地一片，路边不少游客端着镜头聚精会神地拍照。我们决定下车徒步一段，穿过这片桃花林。兴之所至，小麦边跑边跳到远处去了，欢呼着张开臂膀号称要拥抱这世界上最美的春天。

大概全是古人好将桃花与爱情相比拟之过，稍微学过些文字的人都会在桃花树下嚼几个有关爱的字眼。虽然有点附庸风雅的意味，但如今这时代，这样的做法倒也不至于俗。这样想着，我们又集体唱起了：“桃花树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云云，一边笑一边吟唱，不成个样子。那时，想着打个电话和远方的朋友畅聊。未拿起手机，脑子里却闪现出大学老师在温雅地叙述着：佛说，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稻草人与归属感

畅聊一事只好作罢，便立于桃花树下拍照，偶然间发现路边的麦田里立着一个稻草人。本来以为西藏这个天大地大的地方，到处都是雄伟的雪山，如今到了这里花浓月浓的藏东南，也未曾想会有这么一个静物出现在视线里。二冬说：“桃花树下的稻草人很有意境的。”他还劝我把网名换成这个，我未应允。心里却盘算着，我这么一个晃荡于人间，从不曾静下心来的俗人岂能配得上这样的称呼，可不是招人笑话么。

如此说，是我已经断定这稻草人的出现恰好符合某种我配不上的意境。一棵桃花树，一片绿油油的麦田，麦田往下便是亚龙藏布和波得藏布交汇的河滩，拿起相机正好可以复制一副油画。而我于这幅画面，只是了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局外人。

说来也是，此景此地如论如何也不是我之归属。桃花树的另一边是村庄，一间木屋在桃花麦田的映衬下显得很温暖。一位老妇人看着拍照的我们，静静地立在屋前雕像一般。这时，一个小男孩跑来，大概是老妇人的孙子吧。一老一少相互依偎着，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拍照的我们。这才是应时应景的归属，他们属于这里，稻草人属于这里。■文/图 记者 殷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