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廓街 老房子都是有生命、有呼吸的

  

和八廓街的大多数房子一样，顶楼屋外的晒台上总是放着长椅或沙发，总是有人坐在阳光下晒太阳、喝茶、喝青稞酒，或是顺手干点手工活儿。而屋顶往往在傍晚阳光不是太强烈的时候，才会被追着阳光晒的人们充分利用起来。木如宁巴的屋顶就是这样一个傍晚的天堂。

巴桑说，“木如宁巴的阿嘎土都是我们打的，到现在还很结实。”我用手试试屋顶，果然坚实又平滑。晓林说，这不算什么，老房子屋里的地面也是阿嘎土打的，平时喝剩的酥油茶顺手泼在地上，日子久了，磨出光来，黑中透着亮。后来我在朋友家里见识到了这样的地面，名不虚传。

木如宁巴四周一圈几乎都是老房子，达东夏、果热夏、群巴、容扎。巴桑说，他参加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达东夏（藏语意为“胡桃木住宅”）的维修。

在达东夏内进行的修复包括结构的维修与加固、铺设新地板、更换破损的窗户和扩大小窗户、建筑彩绘以及采用传统材料修理屋顶。巴桑那时因为岁数大了，只让他干些筛沙子、打阿嘎之类较为轻松的活。

之后，巴桑又先后参与了干布夏、果热夏、群巴大院等维修工程。群巴大院顶楼的房子比我们晒太阳的屋顶要高出一层，外墙上饰有漂亮的弧形花纹。巴桑伸出手来，远远对着那墙上的花纹，用虚张的五指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来，说：“房子都是有生命的，这样的花纹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做出来的”。

在巴桑看来，老房子是用心修出来的，诸如砌墙、打阿嘎、抹墙这类劳动中包含了更多的时间、汗水和心思。桑说，老建筑和采用现代工艺盖的房子有很大的不同，比如藏式建筑是土石木结构，而现在的房子用的是水泥和钢筋。现在盖房子，15间房的一幢楼只需十几天就可以完成。虽然用的是钢筋水泥，但20年就不行了，而且偷工减料的情况很严重。再者，由于采用框架结构，并用水泥板搭建整体建筑，所以整体缺少弹性。而藏式建筑的房梁多，在主要的房梁之间搭有密密排列的细檩条，因而结构有伸缩弹性。而且老房子的墙体有60公分厚，现在的只有20公分，保暖也不行。巴桑现在住的扎康就已经有60年的历史了，时间久，且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