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昌都地区的察雅还很少看到轿车,新娘出嫁时的交通工具是马;那时候的婚宴与今天相比,算不上丰盛;那时候,只要对方家族品行好,一门婚事就没其他大的障碍;而唱歌、跳舞却是与今日无异,快乐的氛围也与如今的婚礼相同;在亲友真挚的祝福声中,一对新人——多吉和卓玛扬起生活的风帆,向幸福的未来航行而去。
如今,人到中年的多吉面对记者,再一次回忆起了自己当年的婚礼。
择偶 唯品德是求
多吉和卓玛的婚事是1993年的秋天一个吉祥的日子举行的。两人都是昌都察雅县人,居住在烟多镇。但是在婚礼举行以前,多吉和卓玛并没有见过面。这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传统。
这一年,多吉和卓玛都是20岁出头。在当地,父母一般认为20岁出头是适合结婚的年纪。从配偶的选择开始,到婚礼举行,婚事的整个过程都是父母操办。做父母的,是会早早为子女的婚姻大事操心的。
卓玛是一个勤劳善良的姑娘,外表端庄大方,是当地很多年轻小伙心仪的对象。多吉的父亲很早就开始注意卓玛了,认为她是未来理想的儿媳妇。
多吉的父亲和卓玛的父亲也早已相识。但结为亲家毕竟是很重大的事,双方之间还需要做很多了解。
等儿女们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多吉的父亲就开始和卓玛的父亲谈论起各自子女的婚姻大事了。多吉的父亲要探明卓玛父亲对女儿婚事的打算,以及对自己儿子多吉的评价如何。这些谈话都是闲聊中试探性的沟通,并且是背着多吉和卓玛进行的。
提亲 婚前的秘密准备
在正式提亲之前,多吉的父亲要从侧面了解卓玛的家族情况。主要了解的是,卓玛家族的品德。
在察雅,确定一门婚事前,了解对方家族的品行是重中之重。
提亲当天,多吉的父亲带着青稞和哈达,一个人去了卓玛家。卓玛的母亲一个上午都在厨房忙碌,为接待多吉的父亲做准备。酒桌上,多吉的父亲和卓玛的父母聊得甚欢。卓玛的父母接受了多吉父亲的青稞和哈达,这意味着同意和多吉家结亲。
卓玛的父母把提亲一事隐瞒了卓玛,告诉她只是一个亲戚来家里吃饭。
定婚 算卦决定良辰吉日
多吉的父亲提亲成功后,回到家中,开始准备婚宴。
双方的父母要去寺院请喇嘛看多吉与卓玛的属相是否合,以及婚后生活是否顺利,有何吉凶祸福。如果喇嘛预测出卦象不吉利,需要请喇嘛念经驱灾。
另外,喇嘛会根据新郎新娘的属相,确定婚礼举行的吉日,以及新娘到了新郎家跨进门槛的时辰。
婚礼举行前一周左右,多吉的父亲才会告知亲朋好友,多吉结婚的日期,请他们到时来参加。
卓玛家里,女儿出嫁前,要分家产。主要是将祖传的宝石等贵重财产分给各子女。牦牛等家产也要分给各子女。卓玛将带着分得的这笔财产嫁到多吉家。
第二天要举行婚礼了,卓玛的父母才把这终身大事告诉卓玛。和大多数昌都即将出嫁的姑娘一样,卓玛伤心得又哭又闹,不洗脸,不梳头,不穿嫁妆,反抗着突如其来却是自己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可是,哭闹过后,还是在父母的劝说下,开始做出嫁前的准备了。
结婚 满满的祝福
喜庆的这一天终于到了。新娘在出嫁前,要将彩箭插在家中各处,表示将福气留在家中。
母亲帮着卓玛,穿好嫁衣,佩戴好首饰,盖上红盖头。一大早,卓玛骑着马,与送亲的人一起行走在去新郎家的路上。送亲队伍里,新娘的舅舅是主要人物,是新娘家族的代表。出嫁时,卓玛的父母不能出门送亲。
到了新郎家门外,新郎、新娘双方家庭的代表(一般新郎家代表是新郎的舅舅或者叔叔)会互相“说门”——讲各自家族的为人称道的事迹和人物。新郎家门口放着一个火盆,新娘要从上面跨过去,按照当地的婚俗,新娘跨过火盆后,以后的日子就会吉祥顺利。
新郎新娘进了屋,新郎的父母第一个为一对新人献上哈达,其他亲朋好友也相继将哈达献给新郎新娘。这个过程中,新郎和新娘的舅舅(或叔叔)站在一旁,讲很多祝福的话。
婚礼要举行三天。在头一天,新娘的盖头一直不能取掉。到了第二天早上,新娘就可以将盖头取掉了。
婚宴上,酒过三巡,宾客们开始唱起祝福吉祥的歌曲,跳起欢快热烈的锅庄,婚礼的气氛进入了高潮。
与内地最大的不同是,这里的婚礼期间,没有“闹洞房”这一项内容。
在新郎家的婚礼结束后,新郎新娘一起回到新娘家中,再举行三天的婚宴。之后,新娘要在娘家住半个月到一个月,新郎再将新娘接回去。婚事就此落下帷幕,一对新人开始扬起生活的风帆,向幸福的未来航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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