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说:“我一直在做的一件事,就是用我的镜头唤醒世界。”这个玩几十万元的相机,花1600-2000美元租赁一小时飞机航拍的民间摄影师,用他的镜头向世界证明地球家园原来如此美丽。
在北京的地铁站里,一批展现壮美非洲和野生动物自由活动的巨幅摄影作品使人们驻足:云雾中的乞力马扎罗山、黄昏的纳库鲁湖、草原上漫步的长颈鹿、舒适安闲的火烈鸟群……这些散发着大自然魅力的摄影佳作,均是出自“好摄之徒”罗红之手。一位中国最大的烘焙连锁企业——好利来的总裁,却让相机镜头,成了他诠释自己的最好方式。
罗红
在罗红的博客上是这样自我介绍的:摄影家、环保主义者、好利来总裁。摄影和环保都列在他真实身份的前面,足见这个在外人看来多么光鲜的总裁职务在他心中的排名里却列最后一位。在罗红的办公室里,我们听到了很多他的关于摄影,关于环保的故事。
航拍西藏,俯瞰大地
自从那年去西藏航拍,我就开始恋上航拍,因为航拍所处的角度是你在陆地上任何一个位置不能呈现的。俯瞰大地,它甚至呈现的不再是一幅幅纯粹的山水画,更是在欣赏一个经典抽象画的展览,它甚至就是由一些简单的色彩和线条组成。大自然这位最伟大的艺术家,用碧绿、深蓝、浅灰、土黄、赤红等种种绚丽的色彩,在大地这张画布上肆意地挥洒,不经意间勾勒出最美的奇景。很多次,我竟忘了举起手中的相机,深深沉醉在大地的艺术之中,直到同伴提醒,我才反应过来。
这种拍摄的感觉太不一样了,航拍拍出来的东西视觉冲击力非常强。但是航拍非常艰苦,高空氧气非常少,还要把机窗打开,非常冷,并且低温对设备要求也特别高。我的个性非常喜欢挑战自我,所以吃点苦也就不在乎了。
当然美景通常与危险并存。当我们进行航拍时,身在高空,常常面对寒流的侵袭。很多时候,全身除了严密保护的双手之外,其他地方几乎都被冻得毫无知觉。寒冷的条件下,有时候连相机也会“拒绝工作”,我常常是冒着被冻伤的危险脱下衣服保护相机。为了追求完美的摄影角度,总是得把身体伸出机舱,强大的气流有时候几乎要将人带出舱外。有时候为了完成摄影,我被他们说成是一个不要命的人。
甚至在一次航拍时,起飞后的飞机突然栽到了沟里。很多人都问我,遇到危险时怕吗?说真的,我也害怕,可是,现在对我而言,我已经把对摄影的热爱都融入到生命里了。顺其自然吧。久了,危险也就没感觉了。
那些危险与我所欣赏到的美相比,实在是不足以道,所以我走遍西部,也找到了西藏许多美丽的地方。当我看到林芝的圣洁和美丽之后,它便成了我心中挥之不去的幻境。那次,我们坐着黑鹰直升机在布达拉宫上空转了三圈,相当于叩三个头,烧三炷香,表达对神宫的敬意,祈求吉祥平安,然后直升机又载我前往林芝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我要去看中国最美的山峰——南迦巴瓦。但是我知道南迦巴瓦终年积雪,云遮雾盖,难以见其真容。果不其然,当我们一行到达南迦巴瓦上空,遮天蔽日的白云像保护自己的孩子般把南迦巴瓦包了个严严实实!尽管早早地做了准备,我还是觉得非常的遗憾,同伴告诉我,想拍南迦巴瓦基本没戏了,还是抓紧时间前往下一个地点进行拍摄。但我实在不想这样空手而归,恳请机长再飞两圈。也许是我的运气实在太好,也许是神山为我的虔诚所打动,缠绕其上的高空旗云渐渐散开,南迦巴瓦的美丽开始显现。直插蓝天的锥状雪峰充满了阳刚之美,山坡上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彰显着大自然的瑰丽多姿。从飞机上远望过去,南迦巴瓦如在天国,纯洁而闪耀着神性的光芒。而切开群山的雅鲁藏布江就在南迦巴瓦峰阻挡下改为向南流,围绕南迦巴瓦右旋180度,划出了那道惊世雄奇的马蹄形大拐弯。我迫不及待地按下快门,享受大自然赐予我的快乐。
我们还飞到了墨脱,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知道从山外面到墨脱,要攀上4300多米的高峰,然后下降到600多米的山谷,从寒带到热带都要经过,大自然将钟灵毓秀集于此地。但是通往这天堂般美丽地方的道路却如同炼狱,江两岸山壁陡峭,深谷中江水汹涌,许多路段是在峭壁上凿成的天险,一面是陡峭的山崖,一面是万丈深渊,庆幸自己能够坐在直升机上,如此轻易地欣赏到它的美丽。
穿越在墨脱的上空,炊烟袅袅,同缥缈洁净的白云交织在一起,在翠绿山峰的屏障下,在巍峨雪山的映衬下,让我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人间绝域,人类竟然能与大自然相处得如此和谐!
在结束林芝之行前,我又去中印边境转了转,算是休息,放松放松。那里风景很美,美得让你忽略了一切,然而也美得很残忍。树木袒露着被撕裂的伤口,嘲笑着人类。上帝给了我们这么美丽的自然,我们却选择了用斧头来对付她。生命固然是顽强的,就像一株株美丽的野花,在一片枯朽中生长起来,给了我们一丝安慰。自然界每一棵新芽的萌发,每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仿佛都是对我们犯下的过错的一次原谅,但我们能奢望大自然永远会原谅我们吗?
9年,去过28次非洲
关于人与自然,人与动物的和谐相处,我也是在镜头中慢慢领悟的。
最初关注非洲,是从纳库鲁湖的火烈鸟开始的。这些年来,每次到非洲,我都要去看一看它们。在第26次到非洲时,我终于来到了它们诞生的地方,看到了它们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对我来说,这也是无比激动的时刻。这里,才是火烈鸟真正的天堂!我甚至觉得,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时刻,对我来说,将是极大的遗憾!
在坦桑尼亚境内的纳纯湖,每年二三月份,火烈鸟都要飞到这里来繁殖后代。这里也被国际鸟类保护组织列为鸟类禁猎区,而且火烈鸟已经被列为全球十大濒危动物之一。火烈鸟飞来后,会在湖心筑巢。它们用向内弯曲的嘴从清浅的湖水中把结晶盐和泥土挖起来,堆成一个个小礼帽似的小窝,然后在上面生蛋、孵蛋。
纳纯湖的湖水很浅,但却是世界上最具腐蚀性的湖泊之一,湖水的PH值和氨水的一样,对兽类和人类的皮肤都具有强腐蚀性,因此,火烈鸟把巢筑在湖心,动物或人想淌水过去偷袭它们,或者偷走它们的蛋,可能性很小,只有不要命的豺狗,才会在水很浅的时候,冒死偷袭小火烈鸟。而这种腐蚀性对火烈鸟们是无效的。
获得坦桑尼亚政府的特别许可,得以在湖区上空乘直升飞机拍摄,但有相当严格的规定,飞机必须飞得很高、很远,绝对不能离火烈鸟太近,必须保持让火烈鸟安静的高度。在一直运动着、抖动着的直升飞机上远距离拍摄火烈鸟,对摄影者来说是一个真正的考验。多亏这么多年拍摄野生动物的经验,加上现场的急中生智帮了我,让我得以拍出这么安详宁静的特写。
火烈鸟吃了湖中的藻类后,羽毛就会变成粉红色。而在繁殖期,它们背上的羽毛会一根根向上翻起来,使它们看起来就像是盛开在蓝色湖水中的粉红的花朵,美艳动人。我拍了这么多年的火烈鸟,从未见过它们如此美丽!
当我第26次来到非洲,在我的内心里,我把它看作我9年非洲摄影、环保历程里,具有总结性质的一次。在8天的旅程中,我重新思考了过去9年的经历,也体验了一种全新的创作快乐;我回顾了过去9年对非洲的感知和感悟,也重新发现了非洲的博大和美丽。
我在非洲拍了很多美丽的照片,也有很多好玩的事情。比如这张数百只大鹈鹕在湖水中捕食、游弋并无意中组成了一个精美绝伦的“6”字造型的照片,是我爬上湖区的一个峭壁,用了20秒的时间抓拍下来的,而就是这20秒,让我热血沸腾了20天。这样的回忆和激动俯拾皆是,很多时候,那每一个拍摄的瞬间,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摄影,让我调整生命的态度
很久以前,有人说我的摄影作品“目中无人”,是说我总是专注于那些美丽的景色,很少涉及人文的东西。从那以后,我逐渐在转变自己的摄影风格,我开始关注动物、生态、环保这些内容。
在2010年六月英国剑桥大学举办的《地球的颂歌》摄影展上,我展示了四川、西藏、以及非洲的许多美丽的摄影作品,展会上我说:“我热爱自然与动物,在过去的15年里,我一直在用相机捕捉它们的美。然而我很遗憾地看到,在科学昌明的今天,人类却面对着气候变暖、物种消失、生态失衡等严峻的环境问题,这使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地球生命,都面临着深刻的生存危机。而这场危机的解决,我认为,首先,有赖于我们重新调整对自己和其它生命的态度。”
的确如此,我现在一直在做的一件事,就是让我们的孩子们有充分的环保意识。所以我会发起中国儿童环保绘画大赛,启动中国儿童环保教育计划,2010年11月,我们也正式拉开了第四个活动年度的帷幕。
当我2010年8月带着18名第三届中国儿童环保绘画大赛的获奖者和十名优秀辅导老师又去了肯尼亚。同往年一样,也要带孩子们去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总部领奖,带孩子们去纳库鲁湖、马赛马拉看野生动物。举办“中国儿童环保大赛”是我这几年做的最有意义的事,中国孩子们对环保的热情,他们对环保观念的接受能力,他们的创意能力和想象力,都令我赞叹,我相信,今天在孩子们心中种下的环保种子,一定会开花结果,在未来的若干年后,这一代孩子一定会对中国环保乃至世界环保起到巨大的作用。
2010年的11月,我航拍了宁夏的腾格里沙漠,从飞机上俯瞰下去,地球就像是个孤独星球,无垠的黄沙绵延,死寂一样的沉默,一只落单的骆驼在沙漠里孤独地行走,当时我就想如果多年以后,地球变成了这般模样,人类在哪里生存?环保真的是每个人都可以身体力行的事。爱护地球家园不再是一句空空的大话,而是迫在眉睫的任务。
我的摄影不再只是为了捕捉镜头前的美丽,它通过展示一种原生态的美,来唤醒更多的人关注我们的环境,同时也希望通过我的镜头帮助更多的人。
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燃点很低的人,迸发的激情随处都在,自己总是一不小心就被某种生命的张力“点着”了。但内心深处,我把一切都看得很淡,当然财富也是我游走山水的必需,我可以每小时花高达1,600美元到2,000美元的租金,去租一架直升飞机到非洲拍摄大草原,正是这种“舍得”的心态,让我的内心走向更为宽阔之地,而且如果通过镜头捕捉的美景可以唤起人们对大自然的热爱和保护,那绝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我一直在努力做的一件事,就是用我的镜头唤醒世界。
玩家档案:
罗红:北京好利来企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摄影家、环保主义者。2006年11月,在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建立“罗红环保基金”,发起“中国儿童环保绘画大赛”。2009年6月5日,在联合国纽约总部举办“共同的命运——从非洲到北极的野生动物”摄影展,成为联合国大楼建成56年来首位受邀办展的中国人。2009年7月,获得联合国全球“气候英雄”称号,是亚太地区唯一获此殊荣的环保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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