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西藏·精彩故事：“门巴将军”的休息日

李素芝在为村民检查身体。 本报记者 陈辉 摄

清晨,气温零下10度,这是一个普通的双休日,忙碌了一周的人们还在熟睡中。

“昨晚从牧区送上来的两个重症病人怎么样了?”刚醒来,因为惦记着病人,“门巴将军”李素芝穿上衣服直奔病房。

昨天晚上,李素芝在查房中得知从牧区送来了两个重症病人,他连夜组织专家会诊、抢救,直到病人病情稳定,休息时已是凌晨2点。

来到病房,李素芝为病人查体,询问患者病情。随后,他吩咐值班医生、护士:“一定要照顾好病人,如发生特殊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

看完病人,李素芝给医疗科负责人打电话,让他通知相关人员做好巡诊准备。

10分钟后,16名医护人员快速登车。

记者发现,这些医护人员都是陌生面孔。李素芝对记者说:“这些医护人员都是刚调来的年轻人,我让他们来的主要目的是学习如何巡诊,在实践中提高为民服务本领。”

年复一年,在双休日和长假,李素芝的医疗队和流动医院经常下乡巡诊,人虽然换了一茬又一茬,可唯一不变的,是每次下乡巡诊总少不了李素芝。高原的风霜雪雨,带走了李素芝的青春年华,使他增添了许多白发,面部也显得苍老许多。而带不走的,是李素芝为高原军民服务的热诚。

看起来很平常、很普通的巡诊,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确实不容易。回首往事,李素芝既欣慰,又愧疚。

“当年,我推行医疗扶贫政策是冒着巨大压力和风险的,自2000年在西藏成功实施首例高原体外循环心内直视手术后,我们就不断加大农牧区巡诊普查先心病的 力度,并对筛查出的先心病儿童进行免费手术。当时遭到很多人的反对,有的说,‘一个先心病手术,少则几万元,多则几十万元,医院有必要背这么大的包袱 吗?’有的说,‘医院辛辛苦苦创收这点钱,我们福利不要可以,但医院不能不生存和发展啊!’顶着压力,我硬是把这个政策坚持了下来。后来经过多次做思想工 作,慢慢地,医院的医护人员也都加入到巡诊中来。如今每当我看到救治过的3400多名先心病儿童健康成长,成为西藏发展建设的中坚力量;看到我从死神手中 拉回的逾万条生命脸上绽放出的灿烂笑容;看到牧区家家户户挂起国旗,藏族老百姓手捧洁白的哈达,高喊‘共产党好,解放军亲’迎接我们医疗队,我很欣慰!” 李素芝回忆说,“几十来的高原行医,我对家人感到很愧疚,由于工作繁忙,先后3位亲人去世,都没能看上最后一眼。聚少离多,女儿长到18岁才叫我第一声 ‘爸爸’,但最终我还是赢得了家人理解,妻子退休再上高原,在医院当了一名不拿工资的‘编外’妇科专家,女儿最终选择和我并肩战斗。”

说话不经意间,医疗队到了位于娘热乡后山的曲桑寺,这座寺庙建于公元十七世纪,距今有近350年历史。

虽然寺庙距离总医院很近,平常僧人有个大病小痛的,都到总医院免费治疗。可一到冬天,天气寒冷,僧人生了病也不愿意下山。“僧人不愿下山,我们就上门服 务。”李素芝说,“在春节和藏历新年前这段时间的双休日里,我们主要任务就是上门为医院周边寺庙和老百姓送医送药送健康。”

在为曲桑寺的110名僧人和驻地近百名藏族群众检查、诊治后,乘着落日,李素芝率医疗队返回医院……

李素芝率医疗队的一次次巡诊,宛如平常一段歌,透露出一个共产党员崇高的人生观、价值观。

毛主席曾有一句名言:“一个人做一件好事不难,难的是做一辈子好事”,李素芝把它作为自己在高原行医做人做事的准则。多年来的义务巡诊,已成为李素芝生活 中的一部分,他始终没有忘记对曾经救治过的病人进行回访,更舍不得丢弃与高原军民结下的深厚感情。他说:“我不图什么‘名利’,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