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12日,我坐在轮椅上,忐忑不安地被推进了301医院手术室。2012年4月12日,我坐在拉萨晚报办公室,平静愉快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整整一年,温暖、感动与幸福包裹着我。
身在拉萨,远离北京,为什么心中常溢满温暖,那是因为我带来亲人日日不绝的牵挂。
身在拉萨,高寒缺氧,为什么心中常淌满感动,那是因为我的身边伴有朝夕相处的援友。
整整一年,我温暖、感动并幸福着。谨以此文表达最衷心的谢意。
我“中奖”了,而且中的是“大奖”。这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回不回北京复查,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2011年3月,整整一个月,我的内心充满矛盾。才休假回来,我负责管理的报社三个采访部门的工作需要进一步理顺,有些版面需要进一步调整和细化,可我在北京的复查只做了一半……怎么办?
援藏的医生们在公寓给我进行了多次“会诊”。“会诊”的结果是应该尽快回去手术。蒋红清医生将我在301医院检查、化验的结果拍成照片,通过电子邮件传回北京。北京的专家也建议尽快回去完成复查。
4月2日,在完成了手头急需做的工作,进行工作交接后,我坐上了回北京的飞机。为了缓解我的忐忑与不安,王红石和其他援藏医生安慰我说,这只是个小手术,不好结果的几率如同买彩票中大奖,极少。
4月6日上午,清明节后上班首日。周岗医生(蒋红清的爱人,301医院医生)就已经在医院B超室外等我了,他带着我做B超、穿刺,在观察室陪着我。我离开301医院时,周岗对我说。“检查结果我取了后电话告诉你,你就别跑了。”
三天后,如同静寂的湖面掉进一块石头,之前一直平静的心绪突然被打乱了。
4月9日下午,爱人的电话响了。她拿着电话离开卧室,我跟了出去。她又打开防盗门,然后关上门,到楼道去了。她接电话向来不避我,是不是周岗的电话?
我开门跟了上去,她已经挂了电话。我问是不是周岗的电话,她脸上的微笑有点僵硬,掩饰不住已露出的紧张与害怕。“是,没什么大问题,你要准备做手术。”她仍然极力微笑着,我一下子就僵了。
我真的“中奖”了,而且中了“大奖”。
4月10日晚,我住进了301医院普外病房。
手术后的第一个晚上,爱人给我敲背,擦痰,摇起床,摇下床……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上午,周岗医生带着我和爱人办住院手续。301医院床位非常紧张,拿着医生开的住院单,还要在住院部排队等床位。住院部里人声鼎沸,都是等床位的患者和家属。周岗托关系、打电话,在住院部一直陪着我们等。下午终于等来了可以办理住院手续的消息。如果没有周医生,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住进医院。
11日,术前检查。医生告诉我,12日准备手术。
医院规定,手术当夜家属可陪床。其它时候,不让家属夜里陪床。
11日晚,一个人的病房静悄悄的。按照医嘱,我洗完澡,想早点睡觉,可就是睡不着。明天就要做手术了,这是我第一次做手术,还碰到这种病情,手术后会是什么结果……越想越精神,打开电视,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虽然眼睛盯着屏幕,可脑子还是陷入了手术、结果、预后……越陷越深。
夜里10点多,周岗来了。他白天上班,晚上陪儿子写完作业,照顾儿子上床睡觉后来到我的病房:“害怕你紧张,我过来看看。”他给我介绍了主刀医生情况,详细描述了第二天手术的全过程、手术后的感觉,特别安慰我说:“这种病手术治疗效果很好,对生活基本不影响什么。”说着说着,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也有点困意了。周岗离开时嘱咐我。“实在睡不着时,可以向护士要半片安定。”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护士轻轻地开门进来,轻轻地在床头转了转,又轻轻地带上门走了。
12日中午11点半,我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手术室。医生把我固定在手术床上,提醒我头部要保持的姿势。麻药从胳膊被注射进体内,我感觉凉飕飕的,眼前医生的面孔很快变得模糊起来……
“你睡得真好,醒来啦?”当我睁开眼时,麻醉师对我说。脖子上喉咙位置被纱布包着,感觉湿湿的,很痛,纱布下面插着根导流管。我躺着被推回病房。这时时针指向下午2点。医生“下令”:从现在起,八个小时之内,只能仰面躺着,脖子尽量别动。从下午到晚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越来越痛。我可以不说话,可吞咽和咳嗽引起的钻心剧痛,却又不能避免。
下午,谢向辉副局长来到病房,“什么也别想,也别说话,好好养病。”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我只能用眼神表达我的感激与谢意。
晚上10点多,周岗又来了,还拎着一个大花篮。
我终于可以半躺着了,爱人摇起了床。我忍不住咳嗽时,她给我敲背、擦痰,坐累了,她又把床摇下。整个晚上,她敲背,擦痰,摇起床,摇下床……一夜没有合眼。
手术、吃药可以医治身体的疾病。化解心理忧虑甚至恐惧的“灵丹妙药”只有亲情、援友情。
伤口的剧痛,再加上对病情的担忧,术后的第一个夜晚,我也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我的情绪很低落。父母来医院看我,我怕他们伤心,劝他们早点回去了。他们刚走,陈文副市长、胡蕴刚副指挥来了,“我们代表贾沫微书记、代表援藏指挥部所有援友来看望、慰问你。”听到这句话,我的眼睛湿润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陈文副市长在301医院化验科的一个朋友,还给我分析病情,安慰我。下午,杨金亮的爱人带着孩子也来到了病房看望我、劝慰我。
第三天,北京日报集团罗兰处长带着秘书小邓也来到病房,代表集团领导看望我,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劝我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在他们的劝慰下,我的情绪好转了很多。在吃饭、说话、咳嗽时伤口虽也感觉痛,但不像前日那样剧痛了。
4月18日,是出院的日子,我计划下午办理出院手续。下午,冯京厂副支队长紧赶慢赶从朝阳赶来——怕我出院了在医院找不到我。我和爱人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当时天气炎热,在炽烈的阳光下,冯队远远地向我们招手。他的头发在烈日下显得更白了。走近一看,他满脸都是汗,微微喘着气,我强忍着泪水和他紧紧地握手。
在家养病期间,马新明副市长和市委宣传部的领导,还有白琼岩副局长、齐军喆、李粮企副局长、孟然先后来家里看望我,陪我聊天。还有张晶,她帮我把相机从拉萨带回来,并劝慰我:“养好身体后出去转转,散散心,拍拍照片。”
住院、养病期间,领队和援友们问候的电话和短信也络绎不绝。贾书记也多次发来短信,询问手术情况,给予我安慰和鼓励。
在我手术及养病期间,拉萨晚报的领导及同事们也多次打来电话慰问,并不辞辛苦,分担了我的工作。
术后一个多月,我的情绪常常出现反复。好时能说能笑,坏时呆在家里不愿出门,白天唉声叹气,晚上辗转失眠。爱人利用双休日陪我看中医进行调理,每天下班后陪我散步、聊天,买来心理调整方面的书籍,给我化解焦虑,减轻压力。众多援友不时打来的电话、发来的短信,更是如“灵丹妙药”,这剂药化解了我心中的忧虑,赶走了心底的恐惧,给了我温暖、勇气和力量。
渐渐地,我的情绪稳定下来了,能正视病情,并积极面对了,也喜欢到户外活动了,我感觉我又找回了自信,恢复了健康。
衷心地道一声:谢谢你们,我亲爱的援友!
我平时是一个讷于言的人,但我心中常存感激之情、感恩之心。
去年住院时,我因为伤口不能说话,许多时候是爱人替我接电话、道感谢。援友们,术后一年,我心中有许多话要对你们说。各位领队们、援友们:谢谢你们,在我最痛苦,感觉最无助的时候,是你们给了我最及时的帮助、温暖、勇气和力量!让我住院及养病时,痛并快乐着。
谢谢你,我的爱人,辛苦你了!因为我的疾病,你独自忍受了太多太多:太多的惊吓,太多的委屈,太多的疲惫……
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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